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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伤退役转型当教练“抗抑”,斯莫尔用斯诺克书写别样人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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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,29岁的苏格兰人克里斯·斯莫尔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斯诺克梦想——在标志性的行会大厅(Guild Hall)夺得LG杯冠军,而他高举奖杯享受荣耀时,心里深知自己将陷入一段艰难时期,面临退役。

2002年,斯莫尔LG杯夺冠与妻子共同庆祝

来自爱丁堡的斯莫尔在LG杯赛前就被诊断出患有强直性脊柱炎,饱受疼痛的困扰,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追梦,在英格兰普雷斯顿一路击败各路球星,赢得职业生涯排名赛首冠。

在夺冠过程中,他连克约翰·希金斯和罗尼·奥沙利文,决赛9比5击败同乡阿兰·麦克马努斯。在斯莫尔眼中, 这是一项冠军志在必得的赛事,哪怕一眼望不到终点线,他也未曾有过一刻迟疑。

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自己要赢冠军了。”斯莫尔回忆道,“我在16强碰上约翰·希金斯,赛前我给妻子打电话让她为决赛买件新衣服,她一头雾水,我就说要她周日过来,因为我要赢下冠军。”

斯莫尔在2002年LG杯

“我的经纪人、朋友们也在那边,我对他们也说了同样的话。那场比赛我果然以5比1击败希金斯,还以同样的比分赢了罗尼·奥沙利文。简言之就是我有预感,不管别人怎么出招我都能顺利晋级。”

“我满脑子都是斯诺克相关的事,不单单是台面上的东西,那一周一切都顺理成章了。我对那项赛事的记忆很美好,那基本就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努力的方向,你问问球员心目中最好的赛场都有哪些,行会大厅一定是其中之一。”

“赛事还是在BBC播出,所以我得到很多曝光。唯一不幸的是,我在夺冠时心里难免会想到自己职业生涯即将走到头,所以这个冠军让我又开心又伤心。我正受困于伤病,也知道自己不该再打下去了,继续打球无异于自虐。”

“人们曾以为我是打球很慢的球员,但大家不知道我当时的情况。多年前我曾说过,只有真正相信自己是冠军,那你才算是个名副其实的冠军。我30岁才开始相信自己能击败任何人,此前一直心存疑虑。我感觉自己来到巅峰,心态极佳,然而转眼我就必须封杆了。”

斯莫尔夺得LG杯冠军

之后的几年里,斯莫尔的病情逐步恶化,严重到无法继续职业生涯的程度。他在2005年世锦赛打完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,5比10不敌最终的冠军得主肖恩·墨菲。

谈及自己的病情,现年47岁的斯莫尔说:“这个病会影响整个脊柱,颈部、腰部、臀部甚至肩胛骨,很疼很僵,这两种症状一结合对斯诺克球员来说可就太糟了。这个病有家族聚集倾向,但我家其实没有,医生说概率就像中彩票。”

“决定退役前我还是尝试打打球,但根本出不了杆,太难了。原本我靠打球能把日子过得很好,结果一点钱都赚不来了,真的让人很沮丧。我一直在想离开的这些年少赚了多少钱,尤其是现在一年有20站比赛的条件下。”

“坦白说我曾患上严重的抑郁症很多年,妻子需要外出工作,而我只能坐在家里望着窗外,不知道能做些什么。这就是职业运动员必须经历的,随着时间的推移,总会有人主动或被动地退出,人一辈子都习惯了有高潮和低谷,总要失去些什么。”

斯莫尔

无法再从事职业运动,但斯莫尔依然决定留在热爱的斯诺克事业,转型当了教练,生活再次变得充实而富有竞争力。如今,斯莫尔教练就职于爱丁堡的Lacarno斯诺克俱乐部。

“我没从职业球员直接转成教练,而是有两、三年的时间什么都没做,最终我发觉自己需要重新站起来,帮着赚钱养家,而我会的只有斯诺克,所以决定当教练教人打球。我去参加了教练课,到现在一直稳定地当了12年教练了。”

“我收学员不限水平,不管是初学者、顶尖业余球员还是一些职业球员都收,曾和斯蒂芬·马奎尔、迈克尔·莱斯利和克里斯·托顿等职业人士合作过。学员的水平其实不重要,教练就是帮人提高的,一个人单杆最高30分,而目标是提高到50分,帮他实现我就能很开心了。”

斯莫尔转型教练角色

“我不太了解苏格兰最有天赋的年轻球员都有谁,但我认识几位非常优秀的。我每周在格拉斯哥指导一名叫史蒂文·沃德拉珀(Steven Wardropper)的年轻人一两次,他才12岁,能打出很多破百。他父亲为了让方便他练球,在家给他专门建了个台球室。”

“史蒂文也狠下功夫,每天打7个小时球,下定决心要去打职业。我提醒过他,苦练不能保证一切如愿,也要注意劳逸结合。我敢肯定他肯定比我12岁时强,他若一直练下去,就有打职业的希望。”

斯莫尔坦言现在他的生活还不容易,仍患有抑郁症,他很高兴看到体育乃至全社会的心理健康受到关注,在斯诺克上,WPBSA与Sporting Chance达成合作,后者由前阿森纳队员托尼·亚当斯建立,旨在为有需要的运动员提供帮助。

当教练、保持忙碌帮助斯莫尔逐渐转变生活态度,病痛程度可控,他甚至认为当教练反倒让他的杆法得到提升。

斯莫尔的教练生活

他说:“过去的15年间,我的背部没啥太大变化,这是好事,人们都开始一直问我为何不尝试重返职业了。在我教学演示时,我还能做到不总失准,大家基于此才会认为我还能打,但其实我没法打,因为很痛苦。我能打,但身体条件不允许。”

“我反而认为自己的杆法增进了,通过当教练我也琢磨出一些技巧。其实某一天我打球一点事没有,但第二天就会做噩梦,这就很烦人,现在因疫情封城也很艰难,但我的心态越来越好了,若能一直忙着当教练,一切就好起来了。”

“我得让自己保持忙碌,当教练对我来说就是当球员,就像进入了舒适区,会很忘我,我会尽力去适应现状。”

“任何一项运动都有这样因伤退役的人,其实有点见怪不怪了,我无法形容因伤放弃事业有多难捱,但现在很多项目都在为运动员提供帮助,很高兴看到这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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