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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华社资深记者讲述“空前绝后”的乒乓采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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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俊璞老师退休前是新华社高级编辑,从少年时与乒乓球结缘,到整个新闻职业生涯写出无数有关乒乓球的重量级稿件,可谓对宣传国球贡献最大的媒体人之一。本文是王俊璞老师对自己与国球之情缘的回顾,分享一位资深媒体人在报道国球过程中所体味的酸甜苦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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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空前绝后”

新华社体育新闻编辑部成立于1984年,我第一次跟队采访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举行的第7届亚洲乒乓球锦标赛,也是随队的唯一记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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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发稿手段“空前绝后”的一次采访。

发国际比赛的中文稿,外国运动员的中文译名是必须解决的问题,需事先准备,否则到现场再解决那就太麻烦了。恰巧,临行前朝鲜队运动员正在中国队训练馆备战,而最难翻译的就是朝鲜人的名字,于是,请朝鲜队教练把参赛队员的中文名字一一写好,其他国家和地区运动员的译名则事先准备完毕。到了伊斯兰堡,这份译名自然与分社记者和人民日报、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分享了。

那时,巴基斯坦还没有文传机,发稿手段只有电传。当时新华社国际报房发外文稿就是用电传,国内报房发中文稿则用中文模写。我们传乒乓球稿的工作程序是:我写好中文稿后,由分社记者翻译成英文稿,交给组委会安排的报务员。他们用凿孔机按英文内容打出纸条,再用电传机传回总社。总社可直接发英文稿,发中文稿则要再回译成中文。最难的是写焦志敏反败为胜的一篇特写和最后的述评稿,无法译成英文,只能用汉语拼音,虽省去了翻译,却苦了编辑部值班的同事,没有四声标注,要猜出原文是很费力的事。

最让人着急的是组委会安排的两位报务员。每次把稿件交给报务员,都希望快些完成。可是,不管你多么着急,他们总是微笑着,手上还是快不起来。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,他们一到祈祷时间,马上把工作一放,就到旁边屋里匍匐在地虔诚地祈祷,待祈祷完成后,再回来干活儿。他们的态度极其热情友好,祈祷却是雷打不动。

此后,发稿手段不断进步,记者写稿、发稿越来越方便、快捷了。

“出口转内销”

1985年春天在瑞典举行的第38届世乒赛,发稿就省力多了。稿件从赛场用文传机传到巴黎的欧洲总分社,从那里中转传到北京编辑部。

发稿省力了,写稿任务却重多了。每天的比赛消息要写两套稿,一套供晚报,一套供日报采用。赛场内外各种事情都要照顾到,因为新华社是消息总汇,要尽可能满足各种用户的需求。我们每天早晨到赛场,都是最后离开新闻中心,回到旅馆已过半夜。组委会组织记者参观不能去,中国餐馆请中国代表团和记者吃饭也没法去。

记得为了采访方便,脖子上挂了摄影记者王景英的一台广角相机,以摄影记者的身份进入内场。时间稍长,脖子勒出一道红印,疼得不轻,由此体会到摄影记者的不易。要知道,这位已不年轻的女记者“全副武装”时要背三台相机。

那时,中国体育的强项不多,世乒赛很受重视,因此新华社共派6人赴哥德堡,还有斯德哥尔摩分社一位记者参加报道。其中,两名摄影记者,文字记者两人负责女子中文稿,两人负责男子中文稿,一人负责英文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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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队最终获得除男双以外的6项冠军。30多年过去了,所写稿件大都忘记,但有三篇稿记忆犹新。一是获男团冠军后先后写的两篇人物通讯《有胆有识的总教练(许绍发)》,一是《“秘密武器”(削球手陈新华)》,都被媒体广泛采用。

最有意思的是比赛结束当天,在感冒的情况下写的总结稿《比实力 比人才 比进步——第38届世乒赛述评》。此稿将“三比”具体化为“实力与精神气质的较量”、“亚洲与欧洲对峙格局的变化”、“速度和旋转的结合,代表了当今世界乒乓球运动发展的方向”三个部分。

也许是稿中第一部分以事实驳斥了一些西方媒体所说的“球拍论”(认为中国选手是靠球拍获胜的),采访世乒赛归来后,《乒乓世界》杂志的编辑说,比较而言,还是新华社的稿子写得好;而社内的同事不止一人曾说此稿“带劲”。

此稿播发后被海内外众多媒体采用。出乎意料,这篇稿还造成了一件“出口转内销”的趣事。因为新加坡《联合晚报》在全文采用此稿时将原标题改为《三个鲜明的特点》,并删掉了电头和署名。这使新华社办的《世界体育参考》报(刊登境外媒体的稿件)的编辑误以为此稿是《联合晚报》的文章,于是在头版头条刊出。

没想到,在评定当年新华社一等和二等好稿时,此稿被体育新闻编辑部作为二等好稿推荐到社评稿委员会,评委们却将此稿评为一等好稿(后改称社级好稿,每年评100篇,各部门包括报纸、刊物记者、编辑的稿件甚至版面都参评)。社新闻业务编辑部还把此次评出的三篇一等好稿合集刊出,并介绍作者。此后,再也没有合集刊出并介绍作者。这也可称空前绝后。

来源:乒乓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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