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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在非洲,安全问题压倒一切。即便是持拍走天涯的我,也没有在非洲大陆上拎着个羽毛球拍游荡的打算。但是,我确实是每到一个非洲国家,都很关注如何打羽毛球这件事。毕竟,在非洲打羽毛球,安全、电力、交通、塑胶、球等等都是巨大挑战。
刚果(金)曾经是比利时殖民地,官方语言是法语。这个国家没有室内羽毛球馆,我在一家中资企业的营地看到了露天羽毛球场地,兴致勃勃地挥了几下断着线的拍子,结果以差点儿扭了脚摔倒在地而收场。后来才知道,很多非洲国家都是不能给羽毛球拍上线的,华人都是把球拍背回国内上线,再背回非洲。不过,民间的体育精神从来都是最有魅力的,当空间、灯光、木龙骨上铺塑胶成为一种奢侈的时候,能挥几下拍子已经很幸福了。
南苏丹2011年独立后,2013年底的动乱导致所有华人紧急撤离,此后南苏丹全国的华人女性不保守估计也不会超过100人。除了维和部队和医疗队有女性,剩下的就是很零星的分布了。原以为南苏丹是一定没有室内羽毛球馆的,结果马来西亚石油公司在自己营地的运动馆里有三片羽毛球场地,当然,这三片场地同时也是篮球场地和排球场地。
直到来了非洲,我才知道原来除了塑胶、木地板和水泥地,还可以在一种类似于硬泡沫的地面上打羽毛球,我在南苏丹和肯尼亚都见到了。
马来西亚石油公司每年都组织所有合作单位的羽毛球比赛,我还被邀请作为外援参加下一年的比赛。肯尼亚的羽毛球比赛还分男单、女单和双打,双打不限男女,也不让分。那个肯尼亚的女单冠军说,如果我俩参加双打比赛,应该能进前四。可是,在南苏丹干脆就没什么女的,真要是打比赛的话,想来只能是女的当男的用了。
我在非洲遇到的基本功最扎实的华人球友是一个新加坡人,他也是2018年肯尼亚华人羽毛球比赛的双打冠军。他从十几岁开始学球,算是童子功吧。后来聊起来,他原本是马来西亚人,后来移民到新加坡。听闻我受邀去南苏丹参加马来西亚石油公司的羽毛球比赛,立马说他也想去南苏丹打球。
莫桑比克是个葡萄牙语国家,我去的时候,多方打听室内羽毛球馆,最终也未得见。不过,上个月底莫桑比克举办了第一届“商会杯”羽毛球比赛,场地是那种小方块拼接的木地板,划的线是绿色的胶带贴的,怎么看都像是临时弄上去的。但是,比赛用球竟然是羽毛球,羽毛的球啊!我原计划也是要去莫桑比克常驻一段时间的,本来还很纠结,这下子和当地的球友联系上了,立马觉得人在非洲的幸福指数提升了不少。
下一步有可能打羽毛球的国家应该是坦桑尼亚和南非。这两个国家都有室内羽毛球馆,之前去这些国家的时候,都忙着工作顾不上打球。接下来要踏踏实实地常驻非洲了,心态也更宽容了,从失望到绝望到充满希望,有限条件下创造条件打羽毛球吧。
我在亚美欧的不少国家打过球,一直觉得体育是世界的。我在英国打球时的混双搭档是捷克人,参加韩国女子体育大会羽毛球比赛的时候,不会说英语的韩国球友跑过来送我礼物,那一刻我真的觉得羽毛球是媒介,让全世界的羽毛球友亲如一家。
也许那会儿我在许多国家是游客,而现在我在肯尼亚算是居民,拿着南非的十年商务签证,我的心态发生了点儿变化。比如在肯尼亚,我只寻找华人羽毛球圈一起打羽毛球,而事实上,至少我知道印度人的水平更高一些。我们一起打球的人偶尔会带个瑞士人来打球,可是那个瑞士人每次得失分之后都拿脚掂一下球,我心里立马再也不想和瑞士人一起打球了。我想和肯尼亚国家队的教练John学球,可是约来约去的,不是没场地,就是他或我没时间,以至于我开始安于羽毛球是华人世界的。而我在休假回北京找以前的球友一起打羽毛球的时候,大家从争着和我搭档,到后来笑话我人在非洲已经忘了怎么打羽毛的球了。
写着这些文字,我心想:以后我在非洲的各个国家以球会友的时候,要记得那句话:打天下羽毛球,交天下好朋友。此外,我还想在非洲推广羽毛球运动,比如,如果我能协助李宁公司以某种形式走进非洲的话,那我人在非洲的日子就更有意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