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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阿亚顿·塞纳于伊莫拉逝世的26周年之际,我们与最了解他的人一起思考巴西人如此特别的原因。
在整个F1变得更加专业的时代,塞纳经常因改变车手准备周末比赛的方式而备受赞誉,他把心理与身体的备战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。
塞纳与阿兰·普罗斯特在迈凯伦的激烈竞争是这种态度转变的一大推动力。与这样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较量,塞纳知道有必要想尽所有办法,以便找到凌驾于法国人之上的优势。
对于塞纳来说,这些优势之一就是与新加入迈凯伦的理治疗师约瑟夫·莱伯勒建立密切的关系。
莱伯勒于1988赛季初进入F1,接替了他的奥地利导师教授威利·邓格尔(Willi Dungl)。29岁的莱伯勒立即被掌管着劲旅迈凯伦-本田车队的罗恩·丹尼斯招入麾下。那个赛季称得上这支车队的鼎盛时期,塞纳和普罗斯特驾驶势如破竹的迈凯伦MP4/4赛车只错过了一场比赛的胜利。
Ayrton Senna receives a hand massage from physio Josef Leberer ahead of the 1988 Mexican Grand Prix
Photo by: Sutton Images
对于像莱伯勒这样的年轻新人来说,完美主义者丹尼斯时代的迈凯轮车队是一个令人生畏的环境。
“我之前或多或少都算有经验的,但对我来说仍然是一个大飞跃,因为不知道他们的期望是什么,”如今在阿尔法·罗密欧工作的勒伯勒在2018年的一次采访中告诉Motorsport.com。
“我只是想把根据我的直觉吸取的经验全部用上并做到最好。邓格尔医生曾说:‘你无法为此做好准备,只是去做。你善于治疗,善于沟通。’”
莱伯勒当时面临着艰巨的任务,要赢得两项最硬汉和最好胜的车手的信任。但是1988年迈凯伦的第一场比赛——1988年在里约热内卢进行的巴西大奖赛——中发生的一次事件,早早地给予他起到关键作用并找到办法融入的机会。
“星期五普罗斯特遭遇了一次意外并感觉头疼,” 莱伯勒回忆说,“事发后,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,因为只有我一个人。
“我有点害怕这是否会是我的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比赛。但是我尽了全力,而且效果很好。他很快就康复了。这对我来说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当时的赛车很难驾驶。那意味着车手们需要我,他们晚上要求我做些治疗或按摩。罗恩·丹尼斯让我做我想做的事,因为我知道我想做的事。”
“阿亚顿和普罗斯特都是非常强势的人物。我尽力给到他俩时间。普罗斯特虽然年龄较大,而塞纳跟我年龄相仿。我可以看出他对自己和对周围人的期望非常严格。 ”
Josef Leberer watches on as Ayrton Senna gets ready to go out on track
Photo by: Sutton Images
尽管在普罗斯特方面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,但莱伯勒自然而然地与塞纳越走越近。事实证明,这并非完全是偶然的。
“在(里约热内卢比赛结束后)周日晚上,他突然打电话给我。那周我累死了,我想睡觉。我以为他想再做一次治疗或按摩,但他邀请我去吃晚饭。大家都想和他一起吃晚饭:市长,总统……而他在问我!”
“多年以后,一个朋友告诉我,那是因为他看到了我为普罗斯特做的治疗,他认为‘这个家伙并不那么愚蠢,让他待在我身边是件好事……’”
“当时我可能有点天真,我以为仅仅因为他是一个好人。阿亚顿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,但(他与我的)化学反应是正确的。他对人有很好的感觉。”
“那是非常成功的一周。就连丹尼斯也在星期天感谢我。赛车设计师戈登·穆雷也成为了朋友。我做梦也不能想到更好的开始。”
“那不是你的色拉酱”
早在1988年,F1的精神和身体备战仍处于起步阶段。 莱伯勒和塞纳在提高标准方面起了先锋作用。
“我认为没有像阿亚顿这样的人。每个细节对他来说都很重要,这令人难以置信。与他合作很高兴,因为他赞赏你所做的一切,”奥地利人说。
“从医学角度讲,他像海绵一样吸收一切东西。即使食物和不同的配料对他也很重要。”
“当时我正在准备食物、做饭等一切事情。在有些国家比赛时,这很困难,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餐饮。我不得不找个地方做饭,所有的事情都用两个盘子来做。最新鲜的食材非常重要。”
“有一次我做色拉时,有点赶时间,我不得不请其他人为他做色拉酱。然后他立刻就知道了‘这不是你的调味料,这不是你的色拉,味道有点不对……’”
Sebastian Vettel and Josef Leberer in 2008
Photo by: Red Bull
1994年这位三届世界冠军在伊莫拉发生惨烈的事故后,莱伯勒留在F1运动中,并于1997年加入了索伯。在瑞士车队里,他指导过之后成为明星的车手,如基米·莱科宁,菲利普·马萨,塞巴斯蒂安·维特尔和查尔斯·莱克勒克。
塞纳被几代车手所崇拜。而莱伯勒经常被他的新车手们问到这位伟大的巴西人的故事。
“当然。一些年轻的车手会问‘哦,你与塞纳工作过。他当时做过什么?’总是有些小事情可以在他们的训练项目中帮到他们。”
如今,所有F1车手都是极其健硕的运动员。身体的准备已经达到非常高的水平,以至于车手们已经无法在这个领域找到优势。
但是从心理方面来说,它仍然是胜负的关键,因为它是如此个性化,更难以衡量。直到今天,莱伯勒仍然把他与塞纳合作时的经验运用到实践中。
“阿亚顿上床睡觉之前,是做些治疗的最佳时机。星期六,紧张感会加剧。无论他在想什么,我都能从他身体的振动感受到紧张感。因此,我试图引起他的注意,专注于(治疗)。让大脑放松,恢复过来很重要。”
“你不能总是保持180bpm的心率。对于心脏和身体来说,保持镇定很重要。我向他解释过身体中的反应。大脑、思想如何恢复。
“你只会在睡觉时成长。如果你仍在考虑普罗斯特或曼塞尔或皮盖,它会干扰这个(过程)。他学会了做到这一点,我认为这是他可以学到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。”
“这对像我这样的人来说非常令人兴奋,而且真的很充实。你只会和其他人一样出色。如果他不允许我这样做,如果他不要求也不接受的话,我就一事无成。我记得塞纳曾经说过:“无论我何时换车队,我都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。”那很好,不是吗?那意味着我不是那么愚蠢!”
“来到迈凯伦并与两位世界上顶级的运动员工作:这真是不可思议,太棒了。我可以说,每个与塞纳和普罗斯特工作过的人都可以感受到这一点。”
Josef Leberer on the grid with Charles Leclerc in 2018
Photo by: Mark Sutton / Motorsport Images
文/Filip Cleeren
翻译/Frankie Mao